照影

医疗，师生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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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徐宇镇医生！来上药！”骨科裴文正医生在走廊上抓住了有点跛脚、但仍然在试图疾行的徐宇镇，把他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，砰地关上门。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要给患者上药吗？怎么在你办公室？患者呢？”徐宇镇一头雾水，明明叫我干活，却不去急诊室。
        “在这呢。”裴文正指了指自己对面还没搞清状况的人，把他推到沙发上坐好，麻利把他的腿搬到上茶几，卷起两只裤脚。
        “不麻烦前辈了。我还有患者，有患者！我没事，好着呢。”说着放下双腿，抖抖裤脚要离开。
        “坐好！”裴文正按住他，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！怎么跟金师傅一个样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怎么了？”徐宇镇一听到关键词，当即停止挣扎。
        “呃……”裴文正一愣，然后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金师傅的病情，“是让你先操心自己！在我这个OS（骨外科）宣布你膝盖康复之前，都不许上超过一个小时的手术。所以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凭什么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金师傅说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好吧。听到这话，徐宇镇自动躺回沙发，老老实实撩起裤脚，还加了句“麻烦了，前辈。”十分配合地由裴文正做屈伸测试。
        “啧啧，急性滑囊炎这么严重，还在急诊室连走带跑一上午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？”裴文正正在按压红肿的膝关节。“真跪了一晚上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嘶……轻点……”徐宇镇现在切身体会到身为患者被医生的过度大力地触诊时，有多难受委屈了。“老师昨晚说的。我当真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老实人。裴文正在内心里对徐宇镇做了如此评价。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太希望留下来了。”他原以为石垣医院只是一块避雨棚，让人栖身，减缓自己人生烂掉的速度而已。可是他想错了。这是救命稻草，把灵魂从一个糜烂的人的躯壳里拉出来。
        徐宇镇回想起老师同意把自己留下的那天，老师借了他燃眉之急的一千万，还找了一个怎么看都是他获好处的借口：“欠我1000万，每月还100万，你至少得在这儿栓10个月啊。”学习三科圣手的医术的机会，和老师的一点期望，哪一个也辜负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突如其来的冰冷温度贴上膝盖，打断了他的回忆。裴文正拿着两个冰袋压在他膝上。
        “每隔三四个小时在我这像这样冰敷十分钟。”裴文正朝墙角的人体骨骼模型努了努嘴，“我的伊丽莎白会监督你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还是不劳烦你的……你的女朋友了。”徐宇镇腾地坐起身，接过裴文正手上的冰袋。

        由于想着要尽快回到手术台跟老师做一个小时以上的大手术，徐宇镇十分自觉按时冷敷。于是大家发觉了徐医生今天的异常，走路不顺畅，还会定时消失一小会儿。可不管怎么问，他都只回答搬运患者时膝盖不小心撞上了床沿。就是在金师傅和他在急诊室里打照面的时候，他会不好意思地避开老师的对视。病床边在听诊治的指令时，也只敢低着头答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徐宇镇！”杨俊浩突然出现在急诊室，“朴教授，不，现在是朴院长，这周有个VIP患者做手术，现在你去总院把他接过来。”
        杨俊浩原来是巨大医院的普外医生，一直跟着朴民国教授做事，对他极其忠诚。他向来是任意使唤后辈做杂事惯了的。总院巨大医院离石垣医院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，来回要四个小时。且不说徐宇镇膝盖主动活动受限，他昨天连着做了两场手术，接着一夜没睡，从晨起又一直在急诊室抢救。他现在是靠咖啡因强行吊着的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去。
        徐宇镇正弯腰在一位患者的床边，刚摘下听诊器。“杨前辈，我在工作，恐怕不行啊。”他瞟了一眼杨俊浩，又转身对一旁的朴护士嘱咐，“给这位患者查个血常规，吊一瓶生理盐水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，小子！急诊室是工作，朴院长的任务就不是工作吗？是院长啊！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只是在做医生的工作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VIP患者不是患者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前辈，我认为应该按照紧急的程度安排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此时护士台的铃声响了。急诊室的所有医生心里一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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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节有位患者来石垣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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